朔风吹不尽,碧血染红衣

时代青年(上半月) 2018年05月08日 16:03

朔风吹不尽 碧血染红衣-1990年代至今,Polo衫虽然没有一直占据时尚的最前端,但其运动休闲...

对钓寒江雪

—— · 壹 · ——

山中的朔风裹挟着鹅毛大雪,打在人脸上,阵阵刺痛。漆黑的谷道,只有驿站外的两盏灯笼,在风雪中摇摆着。驿站中,一个女子,身着大红宫装,尽显雍容华贵。小炉上温着的酒,她自斟自酌着,明艳的妆容掩不了身体的虚弱和疲惫。

桌上放着一碟切好的牛肉,不曾动过,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。地上已经倒了不少饮尽的酒壶。遽然,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女子抬起了头。

一双修长的手推开驿站的木门,挟着冷风进来的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。看到女子后,他缓缓地摘下了黑色的面罩,露出英俊的脸,身上的衣衫,破败不堪,似是经历了厮杀。

“萧墨,你终于来了。”她笑意盈盈地说道。他目光冷峻地盯着女子,道:“昭容公主,你果然在这里,从长安开始,我就被你一步步地逼向这里。你要干什么?”

昭容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:“你離开长安已七日,风餐露宿,想必累极了。本宫备了些酒肉,你且填饱肚子,我们再谈。”

萧墨亦是毫不客气,在她对面坐下。昭容将身前的那盘牛肉,和新温好的一壶酒推了过去。萧墨虽是饿极,但并没有食肉饮酒的意思。昭容看出了他的顾虑,斟了一碗酒,啜饮一口,递给他,说道:“放心,我不会鸩杀你的。”萧墨这才抓起牛肉,就着酒吃下。

—— · 贰 · ——

“天气太冷,此处偏僻,本宫又不知你何时来,只备下了这碟牛肉,你且将就着吃些。”

“你准备怎么杀死我?”萧墨一边吃着,一边问道,仿佛生死于他并无什么干系。只是凌厉的杀气从他的眼中溢出,仇恨的火几乎要将眼前的女子焚成灰烬。

“本宫想和你比试一场,若我胜了,你跟我回京城,加入我的暗卫;若我败了,我便放你走,不过你再也不能入京。”萧墨嘴角勾起笑意,道:“怎么听起来无论输赢,对我都没有一丝好处。”

“你有资格跟本宫讲条件吗?若非本宫爱惜你的才华,你以为你能够活到现在吗?如今的武林盟主慕容清,已经对你下了必杀令,你若走出子午谷,就要面对整个武林的追杀。”她说完顿了顿,又开口,“不如,你主动输给本宫,以你的武功,本该有更好的前程,何必为了昔日的仇恨,搭上自己的性命呢?你的父母也不会希望你为他们报仇而惨死吧。”

“够了!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你,若非如此,我一定可以手刃了狗皇帝。”“你说得不错,但是自从你告诉本宫你的身世,联想到在此初遇你,本宫就猜到了子午谷就是你出逃之路。你的一举一动也都在本宫的预料之中,此处已设下十面埋伏,你插翅也难逃。”

萧墨站了起来,拔剑出鞘,直指昭容公主,道:“当年你也说过,你打不过我的,又何必试这一试呢?”昭容从袖中也亮出一柄短剑。“第一次见面,我便告诉过你,不要小瞧本宫。杀你,一人足矣。”话音刚落,她已脚尖一点,如离弦之箭,直刺萧墨,出手便是杀招。

萧墨的武功极高,远远高过她,不费气力就将剑挑开。她招招狠辣,但伤不到萧墨分毫。萧墨叹息了口气:“一年未见,你武功没有一点长进。”

—— · 叁 · ——

三天前,昭容为她父皇挡下了萧墨用尽全力的一剑,虽不致命,也该修养月余,但她布置好对他的围杀,便靠着三匹西域进贡的汗血马,只花了两日的时间,绕陈仓道,入子午谷,并在这苦寒之地,整整等了他一天。

身上的伤口在刚才的交锋中撕裂,她深深吸了几口凉气。虽然她算是武林中人,但终归是深得父皇宠爱的公主,从小不曾受过什么苦痛,除了那次在宫外遇险,她一直躲在萧墨的怀里哭泣,但是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的。

她抓起了酒壶,拼命地灌了几口,想要用烈酒止住身体上的疼痛。她的内力已近枯竭,想要提起剑都甚是艰难,血从撕裂的伤口里流出,浸湿了大红宫装,难以察觉,脸上的腮红和唇上的唇脂遮住了失血导致的苍白。“你有什么阴谋诡计,尽管使出来吧。”他自然不会相信她会以身涉险,不该是无备而来,可如今这般,实非常理。

昭容紧咬着嘴唇,她已经疼得说不出一个字了。她再一次持剑向前,刀剑相击,铮铮作响,但无心伤到萧墨,剑芒每到险处便急忙收手。萧墨不再一味防守,刀刀迅猛,却不想要她的性命。不出一炷香的工夫,昭容显然已经无力反抗了,颓然地靠着墙坐了下来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—— · 肆 · ——

“你赢了,本宫放你走,只要你不再试图刺杀皇上,本宫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
“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?弑君犯上,罪无可赦,更何况我已经四面楚歌,不在乎加上杀害公主这条罪名。”

昭容面露得意之色,根本不像是他人刀俎上的鱼肉,仿佛是在嘲笑萧墨:“阿墨,你根本就舍不得杀我。”说着,她伸出左手,去抚摸萧墨的脸庞。若是在昔日,萧墨早该红着脸逃开,可这次他没有,刀光一闪,就在昭容的左手上划了一道伤口。

昭容吃惊,萧墨眼中也尽是悔恨。昭容叹息:“你果然舍不得。”继而道,“不如你就此杀了我,放过我的父皇?”“不可。”说着,萧墨的剑已经朝着她刺去,却被一个白衣人用手指夹住,进退不得。僵持之际,白衣人再次出手,萧墨胸前中了一掌,撞到身后的墙上,硬生生将血吞回了腹中,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衣人。

昭容道:“师兄,你终于来了。”白衣男子一把扶起她,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痕,问道:“怎么搞得这般狼狈?”“师兄,替我报仇。”她想双手抱住白衣人,左手却只能无力地垂着。“好,有师兄在,没事的。”说着,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。看着她与白衣人这般模样,萧墨心如刀绞,问道:“你就是慕容清?”

“不错。”

—— · 伍 · ——

门外密密麻麻的人影,正是昭容公主的三百暗卫。领头之人单膝跪地,朝着驿站内道:“属下救驾来迟,望公主恕罪。”

慕容清道:“还不将人拿下。”领头之人应声,起身便朝着萧墨扑了过来。萧墨心中思忖,若是单打独斗,自己是不怕他的,但此处,他的属下数百人,不能与他硬碰硬,还是走为上计。若要走,他对自己的轻功是极有信心的,可刚想提气,丹田一阵刺痛,一点内力也使不上了,甚至动弹不得。暗卫见状,立刻将萧墨团团围住。

“启禀公主殿下,逆贼已被擒下,请公主发落。”

慕容清搂着女子,慢慢地走出来。昭容冷眼看着仍在地上挣扎的萧墨,冰冷地说道:“你不必挣扎了,本宫在牛肉里加了些昆仑雪蟾之毒,没有解药你便动弹不得。”“你这心肠歹毒的女子,要杀要剐尽管来吧。”

“本宫最后问你一次,愿不愿意归顺?”“不可能。”“真可惜,那你只有去死了。”

“慢着,可否请公主看在昔日情分上,亲手杀了我?”“本宫也正有此意。”利刃刺进胸膛,萧墨看着眼前的女子,未觉到什么疼痛,脑海中浮现起曾经的山盟海誓,直到气息完全消失。

“回京。”“是。”众人齐声答道。两名暗卫抬起男子的尸体,抛入道旁的荒草丛中,因为昭容离京前就吩咐过,要将试图刺杀皇上的贼子暴尸于野。

马车在道上疾驰,慕容清抱着昭容,她已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。

—— · 陆 · ——

三月后,慕容府。

“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敢找到这里!”慕容清见来人不为所动,问道,“说吧,来找我做什么?”

“我想知道一切。”萧墨正色道。

“昭容原本的计划,是你杀死她,算是报了你的仇,然后我刺你一剑,她给你吃下的假死药可瞒天过海。世人皆以为你已死去,你只要不再做傻事,便可安然度过这一生。”

“那,那她怎样了?”萧墨声音止不住地颤抖。

“她本就伤重,又和你一番决斗,最终不治……”萧墨踉跄着退后一步才稳住身体。“她布下十面埋伏,只是为你网开一面,就算你要置她于死地,她也不会害你,你懂吗?振作起来,让她死得值些。”

“多谢告知,告辞。”萧墨朝慕容清深深一揖,转身离去。

慕容清见他走远,才向内道:“师妹,出来吧!他走了。”

文章 昆仑 本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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